疑惑地问:“小姐,您怎么了?脸这么红,是不是着凉了?”“没……没有。”沈微婉慌忙别开脸,接过药碗,却没急着喝。她想起萧彻方才护着她的样子,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——或许,这将军府的日子,也未必如她想的那般难熬。傍晚时分,萧彻回来了。他进门时,沈微婉正坐在窗边看书,见他进来,起身行礼。萧彻“嗯”了一声,脱下沾着雪的披风,随手递给丫鬟,目光落在她手边的药碗上——那碗药还冒着热气,显然是刚温好的。“将军今日练兵辛苦,这碗药……是臣女特意让人加了驱寒的药材,将军若不嫌弃,便喝了吧。”沈微婉轻声说道,语气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。萧彻看向那碗药,又看向沈微婉泛红的耳尖,沉默片刻,走过去端起药碗。药汁入口微苦,却带着一丝淡淡的暖意,顺着喉咙滑下去,竟驱散了浑身的寒气。他喝...
《玉帐春闲全集小说》 第1章 免费试读
1 赐婚惊魂永安三年冬,雪落如絮,压垮了丞相府西跨院的竹篱。沈微婉拢着素白狐裘,
指尖仍泛着冷意。丫鬟青禾捧着鎏金圣旨闯进来时,
她正对着铜炉烤药——那是她常年亏空的身子骨离不得的东西。“小姐!圣旨!陛下赐婚,
让您嫁……嫁去镇北将军府!”青禾的声音抖得像筛糠。沈微婉握着药勺的手一顿,
药汁溅在炉沿上,滋滋冒起白烟。镇北将军萧彻,那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人,
传闻他射杀过匈奴单于,刀上的血能浸红半条漠河,府里连个伺候的丫鬟都不敢大声说话。
而她,是丞相府养在深闺、风一吹就倒的娇软嫡女,这哪里是赐婚,
分明是把嫩柳扔进寒风里。三日后嫁期,红妆十里却无半分暖意。
沈微婉坐在铺着红毯的马车里,掀开车帘一角,望见街旁百姓纷纷避让,
窃窃私语里满是“可惜了沈家小姐”“怕是活不过半年”。她拢紧袖口,
将早已备好的安神药藏进褥子底下。将军府没有张灯结彩,朱红大门紧闭,
只几个铁甲卫兵立在两侧,眼神冷得像冰。拜堂时,萧彻一身玄色常服,连红绸都未系。
他比传闻中更高大,肩宽背厚,手掌粗糙得能磨破绸缎,牵着她拜天地时,
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手腕。入夜,沈微婉坐在铺满花生桂圆的喜床上,
心跳得快要冲出喉咙。门被推开,带着寒气的身影立在烛火旁,萧彻解下腰间佩剑,
剑穗上的狼牙还沾着未褪的暗红。“你怕我?”他的声音低沉沙哑,像两块石头相撞。
沈微婉下意识缩了缩肩膀,指尖绞着嫁衣流苏,声音细若蚊蚋:“将军……威名远扬,
臣女……只是生疏。”她抬眼望了他一眼,又慌忙垂下,烛火映得他侧脸线条冷硬,
下颌线绷得紧紧的,果然如传闻般吓人。萧彻盯着她泛红的眼尾,喉结动了动。
他本以为丞相塞来的女儿定是娇纵做作之辈,却见她像只受惊的兔子,连抬头都带着怯意,
指尖苍白得透明。他转身将剑靠在墙角,沉声道:“安分守己,本将军不罚你。
”2 战神柔情说罢,他便在外间的软榻上躺下,留给她一整个温暖的内室。
沈微婉望着他挺直的背影,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,攥着安神药的手慢慢松开——或许,
这尊“战神”,也并非那般可怕。次日天未亮,沈微婉便醒了。窗外雪还在下,
簌簌落在窗棂上,将晨光滤得柔和。她拢着锦被坐起身,想起昨夜萧彻在外间软榻过夜,
耳根微微发烫——传闻中杀人如麻的将军,竟没碰她分毫。正怔忡着,外间传来轻微的响动,
她掀了帐子一角望去,只见萧彻已换了身玄色劲装,正弯腰系着靴带,
肩背线条利落如出鞘的剑。听到动静,萧彻回头看了她一眼,目光在她苍白的脸上顿了顿,
没说话,只转身拿起靠在墙角的佩剑,大步走了出去。门帘晃动间,带进一股寒气,
沈微婉下意识裹紧了锦被,心里却莫名松了口气。梳洗过后,丫鬟青禾端来早饭,
是清粥配着几碟小菜,清淡却精致。“小姐,将军府的下人说,
将军每日这个时辰要去后园练兵场,府里人都绕着走呢。”青禾一边为她盛粥,
一边小声念叨,“咱们待会儿也别往那边去,免得冲撞了将军。”沈微婉点点头,
心里却对“练兵场”生出几分好奇。她自小养在深闺,从未见过将士练兵的模样,
更遑论是萧彻这样的战神。吃过早饭,她披着狐裘在府里闲逛,雪后的将军府格外安静,
青砖地上积着厚雪,只偶尔有巡逻卫兵的脚印。走着走着,竟不知不觉绕到了后园方向,
远远便听见兵器相撞的铿锵声,还有将士们的呼喝。那声音带着铁血的锐气,
沈微婉本想转身离开,脚下却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,踉跄着往前跌了两步,
恰好撞进一片开阔的场地——正是练兵场。场中,萧彻正握着长枪与几名亲兵对练。
玄色劲装被风吹得猎猎作响,长枪挥舞间,银芒闪烁,每一招都带着***之势。
亲兵们虽也武艺高强,却根本近不了他的身,不过片刻便纷纷被挑落武器,抱拳认输。
“将军威武!”亲兵们齐声高喊,声音震得雪地都似要颤一颤。沈微婉看得怔住,忘了避让。
就在这时,一匹未拴好的战马不知被呼喝声惊到,扬起前蹄嘶鸣着冲向她!那马体型高大,
马蹄踏在雪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,眼看就要撞上来,沈微婉吓得脸色惨白,双脚像钉在原地,
连尖叫都发不出来。“小心!”亲兵们的惊呼声响起,场中萧彻也已察觉。
他几乎是瞬间弃了长枪,身形如箭般掠过来,宽大的手掌一把揽住沈微婉的腰,
将她往身后猛地一带。沈微婉撞进一个坚硬的怀抱,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雪气与铁器的冷香。
她惊魂未定地抬头,撞进萧彻深邃的眼眸里——那双眼眸里没有平日的冷硬,
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。“谁让你来这儿的?”萧彻的声音依旧低沉,却少了几分冰冷,
多了些紧绷。他的手臂还揽在她的腰上,掌心的温度透过狐裘传过来,烫得她皮肤发麻。
沈微婉这才回过神,慌忙从他怀里挣出来,往后退了两步,
屈膝行礼:“臣女……臣女迷路了,并非有意冲撞将军。”她的声音还在发颤,指尖冰凉,
显然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来。萧彻看着她泛白的唇瓣和微微颤抖的肩膀,眉头皱了皱。
他转头对亲兵吩咐:“把马牵走,看好了。”又看向沈微婉,语气缓和了些,“这里危险,
你回房去。”“是。”沈微婉低着头应道,转身要走,却想起什么,又回头看了他一眼,
“将军……方才多谢。”3 暗涌情愫萧彻没说话,只是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雪地里,
才收回目光。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腰间的柔软触感,与他常年握剑的粗糙截然不同。
他抬手摸了摸鼻尖,喉结动了动,转身捡起地上的长枪,
却没再继续练兵——方才那一瞬间的慌乱,竟让他有些心不在焉。沈微婉回到房间,
心还在砰砰直跳。她坐在梳妆台前,看着镜中自己泛红的脸颊,
想起方才萧彻揽住她时的模样,耳尖又热了起来。青禾端着药进来时,见她这副模样,
疑惑地问:“小姐,您怎么了?脸这么红,是不是着凉了?”“没……没有。
”沈微婉慌忙别开脸,接过药碗,却没急着喝。她想起萧彻方才护着她的样子,
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——或许,这将军府的日子,也未必如她想的那般难熬。傍晚时分,
萧彻回来了。他进门时,沈微婉正坐在窗边看书,见他进来,起身行礼。萧彻“嗯”了一声,
脱下沾着雪的披风,随手递给丫鬟,目光落在她手边的药碗上——那碗药还冒着热气,
显然是刚温好的。“将军今日练兵辛苦,这碗药……是臣女特意让人加了驱寒的药材,
将军若不嫌弃,便喝了吧。”沈微婉轻声说道,语气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。萧彻看向那碗药,
又看向沈微婉泛红的耳尖,沉默片刻,走过去端起药碗。药汁入口微苦,
却带着一丝淡淡的暖意,顺着喉咙滑下去,竟驱散了浑身的寒气。他喝完药,将碗递给丫鬟,
对沈微婉道:“多谢。“这是他第一次对她说“谢”,沈微婉愣了一下,
随即浅浅笑了笑:“将军不必客气。”烛火摇曳,映着两人的身影,
空气中似乎少了几分疏离,多了些微妙的暖意。窗外的雪还在下,却好像不再那么寒冷了。
夜渐深,雪势终于歇了。沈微婉坐在灯下翻着医书,指尖划过书页上“驱寒固元”的方子,
想起萧彻白日里练兵时汗湿的劲装,又想起他喝药时喉结滚动的模样,嘴角不自觉弯了弯。
“小姐,该歇息了。”青禾端来温水,见她对着医书出神,忍不住打趣,
“您今日看这医书的时间,可比往日长多了。”沈微婉脸颊一热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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